难忘的教诲:“小八路”忆良师陈赓大将

作者:王恩田 来源:红船融媒 2025-07-27 165

原编者按:

1939年8月,时任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的陈赓,在山西省武乡县宋家庄为“小八路”王恩田拍摄了一张照片。这张照片,见证了一位将军对士兵的关爱,也承载这名士兵毕生之中对将军的感恩之情。

2003年2月27日,是陈赓大将诞辰100周年纪念日。在这个特殊的时刻,王恩田写下了《难忘的教诲》一文,表达对陈赓大将的深切怀念之情。

今天,当年的“小八路”王恩田已经是一位百岁老人。许多往事,在他的记忆中已经模糊,但对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和陈赓大将的关爱记忆犹新。我们刊载此文,是通过还原历史长河中这朵“浪花”,来纪念“雨打不去风吹不去”的英雄。

难忘的教诲:“小八路”忆良师陈赓大将

▲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陈赓

我在陈赓大将率领的部队中战斗和工作了整整14年(1938年8月~1952年8月),为能直接受到陈赓同志的教诲和亲切关怀深感荣幸,并亲身体会和认识到陈赓同志是我党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军事家,是我军品德高尚、战功显赫的大将之一。

从一张老照片说起

我有一张保存了60多年的老照片。这张照片是在1939年8月,时任八路军129师386旅旅长陈赓同志在太行山抗日根据地的山西省武乡县宋家庄为我拍摄的。

难忘的教诲:“小八路”忆良师陈赓大将

▲百岁老兵“小八路”王恩田珍藏陈赓大将86年前给他拍的照片(照片由周建萍提供)

当时,我是386旅宣传队的队员。

记得那天中午,陈赓旅长和从延安来的随军记者陈荒煤同志来到我们宣传队驻地。陈荒煤同志拿出一篇题名为《新的一代》的文章(后收入1983年《荒煤散文选》第536页,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请我们宣传队队长钟良树同志修改。这篇文章记叙了我们宣传队6个十三四岁的青少年的成长过程。

这6个青少年分别是何士宗、赵怀江、洪资善、王秉臣、苏文起和我。

陈荒煤同志在文章中这样写我:“王恩田14岁,河南人,是天主教徒,常常顽固的和人争论上帝的问题。王恩田现在很好,进步很快,他现在已经知道没有上帝了。”

陈荒煤同志之所以这样写,是因为有这样一段故事:1939年4月,我已经在宣传队工作了几个月了。由于我的父母都是基督教徒,参军前,父母就把我转到教会办的惠民小学读书。耳濡目染、潜移默化,在不知不觉中受教会的影响。

参军后,我时常和战友、甚至和领导争论有关上帝的问题。当时,宣传队队长钟良树和分队长李保奇多次对我进行个别教育,并严肃指出:八路军的宣传队宣传马列主义、唯物主义、无神论,是反对在军队内部宣传唯心论、有神论的。可我当时并没有认真地思考这些问题。因此,宣传队领导决定将我调出宣传队,送到政治部直工科。直工科长苏树苗要我留在政治部公务班当班长,并“命令”我从当天起,要我教公务班唱抗日歌曲。晚饭后,我带上公务班在古庙前,教大家学唱起我不久前在宣传队学会的一首催人奋进的抗日歌曲《在太行山上》。

难忘的教诲:“小八路”忆良师陈赓大将

▲陈赓大将镜头下的386旅宣传队

这天,陈赓旅长听到对面山腰间的歌唱,带上宣传队的小队员向我们走来。陈旅长见到我在教歌,称赞道:“你们宣传队为部队做了件好事。今后你们就去教战士们唱,帮助部队开展文化娱乐工作。”

队员们告诉陈旅长:“王恩田调到政治部公务班当班长去了。”

“为什么呢?”陈赓旅长诧异地问。听说我是因为信基督教调出了宣传队,他把我拉到身边 一直走进政治部苏精诚主任住的院子。

陈旅长对苏精诚主任和宣传队钟良树队长说:“王恩田歌唱得很好,为什么要把他调出宣传队呢?”

“这小鬼太调皮。”钟良树说:“我们多次对他讲信教不好的道理,他就是听不进去,太顽固。”

“不就是信教的问题吗?”陈旅长问。

“首长,王恩田还为你祷告上帝呢!”我的一位小同乡对旅长说。

“王恩田还为我祷告上帝?”陈旅长说着,发出爽朗的笑声。

陈旅长笑着低头看看我,接着问我的小同乡:“他为我祷告什么呀?”

“王恩田祷告时说,‘日本鬼子是一群伪装的魔鬼,他们脖子上挂着十字架,却到处杀人、放火、强奸妇女。侵占我们县城的第一天,就在小小城关内,残杀我无辜同胞千余人。我们的旅长是铲除魔鬼的民族英雄,指挥我们在香城固一仗就消灭日本鬼子200余人,还活捉了8 个鬼子。祈求上帝保佑陈旅长指挥我们消灭更多的日本鬼子……’”我的小同乡回答道。

听我的小同乡说完,陈旅长说:“看来,王恩田受教会影响很深。不过,我看他投奔八路军参加抗日战争,是敌我分明、是非分明的小鬼,他是一个仇恨日本鬼子的爱国主义者。”

陈旅长抚摸着我的头,对钟良树队长说:“钟良树同志,我的意见还是将王恩田留在宣传队好。思想认识上的转变并非一朝一夕就能奏效的,只要我们共同努力,耐心教育,这小鬼一定会从一个有神论者转变成为一个无神论者,你们应该有这个信心。如果说连你们这个马列主义的宣传队都不能把一个有神论的小鬼教育过来的话,那么把他调到哪个单位才能教育过来呢 ?”

苏精诚主任说:“我在香城固战斗以前就认识王恩田,工作表现一直很不错。在香城固战斗过程中,参加战场救护,做了不少工作。我看还是把王恩田调回宣传队工作,今后咱们上上下下多帮助他。”

我被陈旅长耐心说服队长和周围同志的情景感动了。

参军这半年多的日子里,听首长们给我讲过许多陈旅长的故事。听许世友副旅长讲,1931年在红四方面军时,陈赓旅长在红12师当师长,他当34团团长,在陈赓领导下打了许多大胜仗,十分钦佩陈旅长。许副旅长说,是他主动要求到386旅来当陈旅长助手的。苏精诚主任也向我们讲过陈旅长的故事,他说:“在长征路上,陈旅长是中央红军干部团的团长,周恩来副主席当时病得很厉害,陈旅长亲自组织干部团的同志和他一起抬担架。我亲眼看他和干部团的同志将周副主席抬过了草地。后来,周副主席曾说,‘陈赓同志在广东东征中救了蒋介石,在红军长征时又救了我周恩来 。’”

陈旅长把我叫到一边说:“《国际歌》里有这样两句歌词:‘从来就没有什么救世主,也不靠神仙皇帝’。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这是我们的信念。相信你会慢慢理解的。我爱看书,爱研究。各宗教的书我都读过、研究过。我希望你好好读书,好好学习,好好接受同志们的帮助教育。”说到这里,陈旅长摸摸我的四个口袋,看到有铅笔、小本。就把他的水笔,送给我记日记。

当陈旅长将水笔往我口袋里装时,我挡了一下。

陈旅长说:“你这小鬼,我还有一支呢。你只管带上好好用,你学习上有了进步是我最高兴的事。”

后来,苏精诚主任、陈荒煤同志都向我谈过对信教的认识问题。苏主任还对我说:陈旅长一贯关心、爱护青少年的健康成长。并讲了陈旅长和小红军的故事——

在过草地的最后一天,干部团有个司号员,大家都叫他“九斤半”,只有13岁。当天走了10多里路,这小鬼一个人就坐在路边休息起来。

“九斤半”告诉陈旅长是在等他的管理员,管理员带他一起走,陈旅长也就半信半疑地走了。刚走了10多分钟,突然来了一阵暴风雨,他回过头隐隐约约看到管理员正吃力地走过来,没有见到“九斤半”,便拉转马头向来路奔去。

暴风雨中,他看到“九斤半”正在泥水里挣扎,没走出几步就倒下了。他迅速将“九斤半”抱在怀里,一摸脉搏,已经停止了跳动。管理员听到喊叫声,预感到出事了,也急急忙忙跑过来,抓住“九斤半”的手,痛哭着说:“都怪我呀,都怪我没有带好‘九斤半’呀!”

陈旅长和管理员找了一块高地将“九斤半”掩埋好后,一面走一面对管理员说:“这事不怪你,应该怪我。这孩子知道我这两条腿负过伤,留有残疾,走路不方便,所以今天让他骑我的马,他死活都不上马,怕把我拖累了。后来 他说你让他在这里等你,我就信了。如果当时硬拉他上马走过草地,肯定这小鬼会和许多走过草地的红小鬼一样,将是党和国家的有用人才。唉,多么聪明的一个孩子!”管理员说:“团长,司号员是我领导下的人,他今天牺牲是我的责任,你处分我吧!”陈旅长说:“算了,算了 ,处分有什么用。遇一事,长一智,今后咱们都要接受教训。”

苏主任讲的故事,使我了解了陈旅长对我多次耐心教育的苦心和深厚的同志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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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年7月25日,陈赓大将之女陈知进看望王恩田

有一天,陈旅长来宣传队,徐蓟昌教员向旅长提出京剧净角演员选调问题。陈旅长说这是个问题。刘汉章教员认为我嗓音宏亮宽厚,音乐课学习进步快,歌唱的也好,推荐我学习净角唱腔。

“好,好。这小鬼培养唱‘黑头’好,他的嗓音学唱黑头最合适。”陈旅长表示赞同刘教员的意见。

徐蓟昌教员搬来留声机,让我听当时京剧名家郝寿臣的《连环套》和金少山的《法门寺》等有关唱段的唱片,边听边学。在徐蓟昌教员的热心教育和辅导下,唱片中的唱腔和念白我基本学会了。

在宋家庄的“八一”节军民联欢会上,宣传队领导和教员安排演唱节目时,让我清唱《连环套》中的“坐寨”和“盗马”两段。不久,朱德总司令来向全旅排以上干部作报告。报告中间休息时,陈旅长叫我唱《连环套》中的“坐寨”,请总司令和大家听。旅长又向总司令介绍说:“这是宣传队自己培养的小黑头。”我唱完之后,总司令把我拉过去,问过我的名字和年龄之后,对陈旅长说:“好,这小鬼唱黑头有培养前途。”

以上事例被陈荒煤同志写进了文章中。

钟良树队长看着陈荒煤撰写的《新的一代》文稿,说:“荒煤同志,你写得太好了。王恩田现在不错,进步很快。4个月之前,我真的没有信心了,刚刚过去才4个月,就有如此的进步。事实证明,还是陈旅长说的对,‘王恩田留在宣传队能教育好’。现在不仅教育好了,而且进步很快。这使我深深体会到,要教育好青少年确实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第一要树立信心,第二要热心加耐心。”

陈旅长高兴地站起来说:“你体会很深刻。王恩田所以能进步很快,这正说明你和你领导的宣传队在做青少年政治思想教育方面进步也非常快,这让我感到很高兴。我听医生说,王恩田沙眼很厉害,我那里有药,带他去治一治,你和荒煤同志继续在这研究好了。”

陈旅长住在宋家庄东头,走进陈旅长的院子,旅长先洗手,之后在警卫员的协助下,很熟练地冲洗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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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赓大将镜头下的“小八路”王恩田

治疗完毕后,我要给旅长捶腿,旅长说:“今天天这么好,腿不犯毛病,不用捶了。你这几个月进步很快,大家高兴,我也很高兴。今天天好,光线不错,给你照个相留作纪念。”

陈旅长取过照相机,拉着我的手走进后院,让我站在院中央。旅长教我自然站立,看我两手的位置不合适,就走到我身后帮我摆好,然后说:“面部要微微带笑。好,开始 ,一、二、三,好!”

照完相,旅长正要带我走,房东老两口掀起竹帘笑呵呵地走出来,他立即示意我迎上去问候。

老大爷认出我是唱京戏的小黑头。房东老大娘说我长得“方头方脑”。陈旅长笑着重复说:“对,对,是长得‘方头方脑’的 。”

3天之后,陈旅长带我到他那取洗好的照片。洗了3张,旅长送给我两张,他自己留下一张。然后,在我那张照片左边白底上写了“王恩田”3个字,右边的边上写上“小八路、小黑头” 6个字。

我回到宣传队后,宣传队的同志都争着看照片。陈旅长在旁边说:“我们的房东说王恩田长得‘方头方脑’的,你们看,房东说的对不对?”“对,对,是长得‘方头方脑’的。”大家异口同声赞同此说法。从这以后,宣传队的战友们还有不少领导同志时不时地就以“ 方头”、“四方”来代替王恩田这个名字了。

1943年春节,我们宣传队去太岳纵队司令部驻地——安泽县桑曲村演出,演出节目是《将相和》。演出结束后,徐蓟昌队长令我和王秉臣跟他一起到陈司令员、薄政委那里辞行。徐蓟昌队长告诉陈司令员,王恩田已被批准为中国共产党正式党员了。

陈司令员听后高兴地说:“好,好,好。我前几年就想过,不会多久,王恩田这小鬼肯定会成为一个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终身的共产党员。好,好,真令我们这些老党员兴奋。不过,有个问题,王恩田我想提出来考考你。”

“许多同志入党时,都表示要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我想你一定也是这样表示的。”

“是,我的入党志愿书上就是这样写的。”

“现在为了抗日战争取得胜利,许多共产党员抛头颅、洒热血,牺牲了自己的生命,那么这些共产党员是不是为共产主义事业奋斗到底了呢?”

“今天,一个共产党员只要是在为中华民族的解放事业奋斗中献出了自己生命,就是为共产 主义事业奋斗到底了。”

“好,答的很好。”

陈司令员说:“共产党员必须有自我牺牲精神,如同蜡烛一样,燃烧自己,照亮别人。否则,时时处处斤斤计较个人得失,那怎么能成为共产党员呢?即使是将来一个时期表现好,入了党,但世界观、人生观改造不好,老毛病犯了,说不定又会出麻烦。如今你王恩田已经入了党,已是彻底的无神论者。我希望你努力学习,迎头赶上,千万不要辜负我们的希望。”

永远听党的话

1945年11月,同蒲战役结束之后,10旅(原386旅)移驻屯留地区。部队经过整训,准备接受陈赓司令员的检阅。

一天,政治机关人员刚集合完毕,陈司令员路过我们这里, 见到我之后问道:“刚才是你们政治机关的干部在集合吗?”

“是。”

“当机关指导员工作有几个月了?还行吗?”

“两个月了。现在难说行不行。和作宣传队的工作一样,一边作一边学。

“好。听说你们宣传队要你当指导员,你却要求到连队当指导员。还是你们张祖谅政委说得对,从你参军直到现在都在政治机关,政治人员你都比较了解,因此决定留下你在政治机关工作好。今后,记住作为一个共产党员就是要听党的话,只要工作需要,组织决定了,就坚决执行。”

1950年6月30日,云南省委、省政府、省军区、4兵团在昆明五华山省政府大厅召开共产党诞生29周年庆祝会,县团级以上干部参加。37师担任昆明警备区任务。当我们以整齐的队形走过陈赓司令员、宋任穷政委面前时,两位首长都亲切与我们一一握手。我走在最后,心想这倒是和陈司令员说几句话的好机会,但转念一想他现任数职:省委第二书记、省政府主席 、省军区司令、兵团司令……想着想着已经走到跟前了。我当即立正:“首长好!”

“我好,我好。”陈司令员高兴地紧紧握住我的手说:“咱们上次见面是在淮海战役打李围子时,一年多了。不过,你的情况经常有人告诉我,你现在在37师教导大队当政委,在红军团的连、营还工作过是吧?”

“那都是临时代理。汾孝战役刚开始,8连指导员牺牲,连长负重伤。团政委张子明、政治处主任何云峰找我谈话,令我到8连代理指导员,仗打完了就令我回来了。2营过江前3天,教导员马失前蹄,跌伤了。副师长赵华青、政治处主任李志仁找我谈话,令我到2营代理教导员。打过长江之后任务完成了,又令我回来了。”

“好、好。你们周希汉军长最近还说,你又进步了。”

“领导过奖了。进步说不上,我就记住你在留屯说的话,只要是工作需要、组织决定,就坚 决照办。”

“对了。我们这些人就是这样跟着毛主席走过来的,所以才有今天的胜利。因此,我们也要教育你们这代人跟着党、跟着毛主席继续这样走下去。明天要开‘七一’庆祝大会,宋政委要在大会上讲话,就是要讲毛主席说的‘我们的原则是党指挥枪’,具体到我们每个党员也就是要永远听党的话。”听到陈司令员谈到宋任穷政委时,立刻感受到他们之间亲密无间的老战友情谊。

我注视着陈司令员那亲切熟悉的面孔,聆听着他在百忙中给我们讲这些道理,脑海里浮现着多年来他对我们的谆谆教诲,心潮起伏。为了我们这些人能永远忠于党、跟着党走,陈司令员真是倾心尽力、呕心沥血。

永远的怀念

1961年3月16日,一颗光芒闪耀的巨星陨落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开国大将陈赓同志逝世。噩耗传至洛阳,我和我爱人悲痛万分,失声痛哭,甚感引我走上革命健康道路、也是最敬重的前辈走得太早了。

1962年,我调到海军工作,在京见到同时参军、年长我3岁的吴安良同志。战争年代,他当过陈赓大将的警卫员,非常了解陈赓大将和我们这些小鬼的关系。陈赓大将曾对陈荒煤说的“我死了,宣传队这些小鬼一定要哭我”的话,他们做警卫员的也都亲耳听得多了。当我提出要去八宝山悼念陈赓大将时,他立即陪我前去。他和八宝山的人很熟悉,很快就看到了遗像。

吴安良见我看到陈赓大将遗像时十分激动,又看周围来往人多,就迅速将我拉到陈大将最得力的老部下刘子毅的墓地旁坐下后,说:“要哭咱们就在这里痛痛快快哭一场,这里背静,咱穿着军衣也不会有人过问。”

就这样,我们从10点哭到11点。

吴安良说:“你什么时间想来悼念,我一定会陪你来。后来,吴安良和在京工作的原386旅宣传队的女队员张雪梅同志都陪我到八宝山悼念过陈赓大将。

在十年浩劫中,吴安良在京西宾馆任管理处长,他对我说:“有坏人攻击诬陷陈赓大将,你要特别注意保存好陈大将送你的东西,特别是那张照片是很珍贵的。”我说:“已被李作鹏抄走了。”吴安良说:“这真是人妖颠倒了。”

“永远听党的话,跟着党走。”这是陈赓老首长长期对我们谆谆教导的至理名言。历史也证明了这是人民军队取得胜利的根本。

新中国成立50周年纪念大会游行之前,我在天安门前观礼台上,接受中央电视台焦点访谈节目的记者采访时说:“中国人民在毛主席的领导下,站起来了,在邓小平同志领导下富起来了,如今,全国人民在党的第三代领导核心江泽民同志领导下,将会变得更加幸福、更加强大。”

如今,当年的“小八路”,已将进入耄耋之年。

在纪念陈赓同志百岁周年的日子里,我和过去曾在陈赓同志教育下成长起来的战友们研究过,要做到听党的话,跟着党走。也就是要以陈赓同志为榜样,生 命不息,战斗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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